5.13.2014

說故事的人都有著因脆弱而閃耀的靈魂

踏出熟悉世界的範圍外,到底需要多少勇氣?最後,應該是任性造就了這一切,而不是勇氣。一個屬於自己的旅程。有人問:“一個人旅行,不寂寞嗎?” 她說:“不,一開始我以為我會看到世界,最後我發現,我看見了自己。”

一字一字的咀嚼之後,的確,我的想法是馬上訂一張去哪裡都無所謂的機票,然後就這樣離開現實的世界。能夠做自己心裡想做的事,是如此的,幸福。或許,看在別人眼裡,這一切都是不被理解、允許的。但人生到底是爲了和誰交代呢?這永遠都有著模擬兩可的答案。我會,我會忠於自己。做你喜歡的自己最重要,誰都可以不喜歡我,但至少我不想討厭自己。

其一章節,描述的是戰亂、暴動國的人民,每天活在無法掌握生死的日子。早上出門上班、上課都抱著或許會回不來的心情。看到那裡,內心各種的情緒湧上心頭。到底生命有多麼的脆弱呢?當無法預計自己到底有多少活著的權力時。我察覺,此刻我們所擁有的、握在手裡的、擁在懷裡的,其實就是永恆了。

這本書的初衷並不是要告訴我們,其他國家的生活多富裕或多困苦,而是爲了記載每一個,短暫地、意外地、毫無預計地走入自己世界的人,而有的。他們相互分享理念、生活,最後為彼此送上愛與祝福,然後離開那一位或那一群人。難免在追逐字形之間,因這些簡單的互動與真誠,使眼淚不經意地滑下。後來,我發現說,其實原以為堅強的人沒有脆弱的一面,但是所謂堅強就是承認自己的軟弱。我也想承認自己的脆弱,然後遊走世界一遍。

好幾年下來,面臨了蜂窩性組織炎差一點就得截肢的危機,又遇到了不容易感染到的非洲錐蟲病差一點就活不過來。當她與死亡非常靠近的時候,媽媽難過的表情第一時間浮現。媽媽這號人物,是世界上最溫暖的,當內心如雪如霜的時候,她總是第一時間出現,無論什麽形式,實在的、虛無的、真實的、幻覺的,但她就是在。一直都在。

沙發衝浪,交會了一些緣分之下的人,然後實在的證明,人與人之間存在著,多麼單純的信賴。因為信用卡損壞,在論壇上找到一位從未見過面的台灣女孩願意協助,她從台灣把卡帶到加德滿都,兩人因為時機的不巧合沒有碰上面。托放在酒店櫃檯的,除了一張薄薄的提款卡外,女孩留下一個白色塑膠袋,裡邊有很多的台灣食物,還有有一張紙寫著;“我知道你旅行很久了,一定很想念台灣的味道。”女孩帶給她的感動,是一種家的感覺。數天前,我收到郵差叔叔的電話,他說我有包裹但我人在高雄,當下的我滿腦子的不解,網購?還是之前揮霍的戰利品?兩天後,我到家拿起包裹,看到毫不陌生的名字,是在台北念研究所的學長、共戰夥伴、同鄉。打開包裹,裡邊是滿滿一盒的馬來西亞零食和餅乾,我給他撥了一通電話,除了謝謝、我很開心以外,我說不出其他的話語。我想他知道了,知道關於想家這件事。那些善良的人,都有著我們不得不發現的小細節。

現代社會,太多的先入為主、預設立場。比如看起來不和善的人、身體有刺青的人、眼神兇悍、滿口髒話的人,長輩或友人都會要我們學會防備。不過,讓人疑惑的是,傷害我們的永遠不是那些看起來就一副壞人樣子的人,對吧?我認為,防備人真的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,經歷無數的傷害之後,依然相信人性本善。許多人覺得這是白癡、愚蠢的行為。不過,每個人,包括自己,都有愚蠢到底的時候,正因為如此,每個人,都應該有一次被原諒的權利,不是嗎?好的、壞的、愛我的、傷害我的,都該感激。謝謝你們用不同的形式出現,一直證明我是錯的、我是對的。不求別人無過,只求自己問心無愧。

在遊走世界的途中,她走壞了好幾雙人字拖和登山鞋。後來她認識了一位修鞋匠。她驚訝地發現原來連人字拖那麼不貴重的鞋子也可以修。鞋匠對她說:“除了說出口的話,沒有什麽不可以修。” 看到這,我默默地,點頭微笑。

關於改變。也許我還是不能改變世界,但是只要有一個人的一輩子,因為我或你而更好一些,那就足够了。很多事,真的不需要太多。太多,或許會壞事。我想,珍惜是目前最想要做的事。世界真的很小,我們可以在這裡遇到;世界也很大,大到也許再也不會遇見彼此了。我一直都害怕離去、失去。像小孩一樣,想著想著就掉下眼淚。在失去前,但願能好好的愛護每個人,無論是認識或巧遇的。簡單純粹,一輩子的朋友。這都是,上天註定的。

因為臥病在床,她在非洲的醫院裡,大哭。我記得,我也常常躲在被窩裡邊哭。是一種脆弱嗎?好像也不是。應該說是一種宣洩,有時候多希望有一個人為自己擦眼淚。但,其實最終能停住淚滴的,是自己的心。決定不再軟弱,大步往前的心。那些在熟悉、陌生枕頭上的眼淚,教會了我一些事,很重要的小事。背包客說:“每個人都會受傷,疤痕沒什麼好掩飾的,學會拿它說故事,才是真正的痊愈了。”所有東西被摧毀,再重新建立,是成長。

我非常喜歡她說:“旅行真的不是一直那麼好玩,不是因為遇上生病,不是因為那些偷拐搶騙,也不是因為那些讓人疲倦的移動。而是它完全是生命的縮影,那麼真實,那麼深刻,那麼無能為力。就是要往前,自己不往前,別人也會往前。自己不變,所有人事物也會變,因為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--變。”

人生是申論題,不是選擇題,很多條路是現在看不到的,但是生命從來沒讓我們失望過。不在乎自己在哪,就不會怕迷路。所以,我開始學會不計量別人對於我是多、是少。能遇到,能愛上,能付出,能笑,能哭,都是證明自己活著。並且是,享受生命每一瞬間的活著。

相遇本身就是奇跡般微小的機會,但是每個人最後都有該去的方向,和人生。一模一樣。我準備要走那條未知的路了,你呢?






感謝
黃于洋 / 路過 / 這個世界教會我的事

<你走過的每一段路,都是在證明自己還需要學習,遇到的每一個人,都是要告訴你世界很大,不要為自己看過的驚鴻一瞥而沾沾自喜。謙卑的眼才能看見世界的美。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