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17.2013

黃昏最後亮起的那一盞燈


那首喚起回憶的曲子,裡邊有一段法國號的獨奏,聽著聽著淚水忽然湧上眼眶,好想就讓它隨性地滑下,但礙於身邊有客人,好吧,還是效仿陳百強歌曲中的一句歌詞,眼淚在心裡流,就好了。我想,這股衝動都是新年惹的禍。害我想念了,不僅是人物,而是數不盡的事物,好的、壞的。一個人在外地,小年夜和新年,不過就是看別人熱鬧的節日。新年周,就是愛給媽撥電話,長途電話好貴,但就是心裡念著。嘟嘟兩聲,話筒傳來爸的冷笑話,笑死。但如果我在隔壁,黃金右勾拳會忍不住往他手臂上貼。媽從爸手上搶過手機,兩個瘋婆子聊得不亦樂乎,內容是什麽到現在我都記不起來,反正就是,我說不小心被某某欺負了。我發誓絕對不是抱怨,而只想單純的,想再次聽見她口中的那句,不要緊。看回去那走過的路,碰上了一些我以為真的跨不過的坑、懸崖。但都是她對我說,不要緊,再努力看看,我就走過了。我苦想,到底何時何日,才能像她那樣,淡定。

總覺得自己比許多人來得幸運、幸福。有一個表裡表外都幸福的家,有不少互相疼惜的人,有許多自我成長的機會,和來來往往的人生主、配角。這一切,造就了我,鐵一般的女孩。我不時會捏捏臉蛋,我怕,這不過是,一場夢,夢醒了,就沒了。我不時會因為這一切而流下眼淚,我怕,自己的不完美傷害、破壞這美麗的旋律。我常問,到底我何德何能得到如此多?有人說是上輩子修來的福、有人說是上天的眷顧,你說呢?

好幾晚,我都被噩夢嚇醒。夢裡,我爸,忘了我是誰,夢裡,我哭了。不管怎樣的恐懼,我都可以克服,但被家人和朋友遺忘,是我無法承受的痛。那晚,我又發了一個噩夢。夢裡,我爸和幾位親人,同時離開人世,我忍住眼淚安撫我媽,夢外,我哭了。好可怕的情節,怕得我不願閉上眼睛、逃避睡眠。還好這都是,夢。現實當中,我是否被某些重要或不重要的人遺忘了?或是,我根本不值得被記住?原來,我真的,好怕。

赫是一個很特別的人,我們,時而近,時而遠。這感覺,時而好,時而壞。我,非常不願意去猜想,他的世界。但,思緒和好奇心卻很愛騷擾我,讓我陷入左右為難的狀態,真可惡。從他的字、話中,我想,他的腦裡應該也有一個潘朵拉空間,和我一樣。我承認我對他,有時很機車、苛刻、白目、任性、無理取鬧。但我,真的很喜歡他。我從未遇過一個人,會讓我用心思考,他的以後。這應該是我,真的希望他能成為,他想成為的那個人。其實,我夢過他獲獎,他在台上念著手上那張鄒巴巴的便條紙,台下的我哭成淚人,我忘了他有沒有提起我,但,我願意在他面前流淚,僅是那一次。家人不在身邊的新年,心裡的感覺挺複雜難測。但赫在我身旁,就在肯德餐廳裡,他坐在我正對面,美化了場景的不雅,沖淡了思鄉的愁,他好像,一直都在。赫是一個很溫柔的人,我們,如朋友,似家人。這感覺,很夢幻,很催淚。

不長不短的寒假,將結束。畢業在即,準備好了嗎?還沒。遲來的祝福,願您,新年快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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